玉色不夜侯

(○゚ε゚○)

《春易老》(上)(客瓶)

张起灵视角,瓶子第一人称,客瓶。

有基于原著的私设。




        “民国四十三年,他父亲带走了当时大半个外家,谁曾想……”雪停后浮光聊赖,一位张家族老谆谆向我,交待往些年,无不诚恳。


        族老年纪很大,算起来是董灿的侪辈。小张前一晚对我讲过族老究竟是多少岁,但我这时候已经忘了。这人一张国字脸,不显年纪,21世纪还在下巴上蓄了一把长美的黑须。放在普通人眼里,他不过半百的样貌,但我认清他已经很苍老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瞳仁透出灰色,浑浊不在肉身,而在神态,老到分明不该理会凡尘的一切,老到看见方圆,就只是方圆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既回来了,本家的经注……”族老仍在说,我不抬头理会。我此时就囿于他的方圆里,暂居在张家的院子里;我这一刻在擦拭瓷胎上淡薄的药釉时,甚至能感受到族老定在我发旋上的视线。他在等我回应。


        我没空,在忙,张海客该喝药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我与族老一立一蹲,我支起红泥小炉,无言煎着药,族老继续长篇累牍。

        此处僻静,方便谈话,小张在远些的地方和十几个小孩打雪仗,还在蓬松的雪上画了两排张家内部传达消息的重要符号;他看起来像在为人师,实则夹带私货,涂鸦出一只头戴蝴蝶结的妖娆耗子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张向来不拘着性子,他是真的高兴。



        “族长,张海客的身体我也已经看过,既然仅仅是调理,又不是治疗,十八反十九畏的活计而已,我家那虔婆子就能做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族老不知怎地换了个话题,言外之意是张海客现在还很健康,没伤病也不会死,张家人被身骨所累的厄运来的都晚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不知道他是在为当年让张家人做替吴邪的计划开脱,还是单纯地认为我不必亲自抓药。


        但我知道,他早就担心兄弟阋墙。张海客和张海楼才是真正手握权柄的人,在还活着的一众族人眼里,我现在不应该着眼琐事;奈何我真的不是解雨臣那种有帅才的人,我只想得了空就眯一会儿。



      「民国四十三年,你们没想到他父亲会带外家闯香港。」

        我给药汤续一碗水,右手拇指搓着其它手指上沾的黄褐色干粉状药渣,站起身看海楼和孩子们的方向。「张海客后来也没走张启山的老路,你们都算错了。」



        我言尽于此,懒得再多言。他能听懂,因为那就是他们打的主意。


        近百年前,张启山离开后,张海客的父亲成为海外张家那拨人的领导者。张海客从小是按枭雄意气在养,“父母之爱子,则为之计深远”,他们以为张海客的父亲一心爱子,对时局必定会有野望,不会再忍受宗家以悬殊的地位死死压着张海客;毕竟张海客家哪怕在外家,也只是连穷奇都不能纹的一系人。


        可是两大军阀二虎相争的局面并没发生,张启山的辉煌时代被历史的车轮卷走,海外张家的根系哪怕仍与政治有些许关联,但张海客不是什么劳什子司令或者少帅,港商成为最重要的名目发展至今。


        族老在思索,我听出他的气息有些微变化,顿促几声,须臾之间又平静下来。




        “族长,您猜对了九成。”他笑了,这样答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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